一
宋江是有一本黑账的,只不过他洗白的技术比较高,人们根本没有机会看到而已。
二
纵观水浒,宋江简直就是散财童子的化身,无论走到哪里,境遇如何,只要是情况需要,他就会大把大把地掏出银子来,眉头都不皱一下。出去吃饭、喝茶从来都是“你去只顾切来,我自还钱。”“那官人要再用茶,一发我还茶钱。”从来没有囊中羞涩,假装上厕所赖账的时候。
正是由于他这样挥金如土、仗义疏财,而且干的都是雪中送炭、济危解困的事,因此也赢得了这么大的名声,“山东、河北闻名”。
那么问题就来了:
宋江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,这些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?
三
梳理一下水浒传,宋江可能的经济来源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:
1、工资收入。
宋江不是单纯混的大哥,人家是有正经工作的——郓城县押司,底层小吏,说的通俗些就是没有正规编制的“公务员”,工作就是协助县令处理日常政务,类似于今天的秘书。虽然官卑职小,但是好歹还是有固定收入的。只不过钱数很少,在宋代,宋江这个级别的小吏一个月的工资收入不会超过十两,而且没有奖金和补助。
2、家里支援。
说得直白一些,就是啃老,宋江的家境不错,水浒传记载”上有父亲在堂,母亲早丧……在村中务农,守些田园过活……但有人来投奔他的,若高若低,无有不纳,便留在庄上馆谷……“你看,虽然是务农为生,但是有自己的庄园,家境应该比较殷实,小康应该不成问题。只不过这个家业要支撑他每次十两、二十两的送银子,似乎有些困难。
3、灰色收入。
也就是利用职务之便获得的额外收入,宋江作为一名小吏,虽然品级不高,但是自古“宰相门前七品官”,实权应该是不少的,况且他“刀笔精通、吏道纯熟”,在工作中难免“上下其手”得些好处费。不过从他在人们的口碑中来看,他的灰色收入多半是针对那些为富不仁、名声不佳的有钱人的进行的,因此既得美名又得实惠。
4、徒弟供养。
宋江是有徒弟的,不是学习吏道,而是学习武艺。
要想在江湖上混,而且混到宋江这种大佬级别,不是肯花钱、人缘好就可以的,这种选手很容易给人留下人傻钱多的印象。
除了基本的财力,还必须有点真功夫,宋江是有些真功夫的,“宋江自在郓城县做押司。他刀笔精通,吏道纯熟;更兼爱习枪棒,学得武艺多般。平生只好结识江湖上好汉……”你看,人家虽然从事的是文职,但是也“学得武艺多般”,是标准的,文武双全型人才。
宋江的徒弟,我们已知的是白虎山孔太公的两个儿子,后来跟随宋江成为梁山好汉的毛头星孔明、独火星孔亮。至于有没有其他的,就不清楚了。
其实我一直怀疑,孔明孔亮之所以拜宋江为师,并不是真的学习功夫,而是冲着他的江湖地位和名声。你看整部水浒,宋江施展功夫的机会很多,但他每次都是大惊失色、仓皇逃跑,丝毫没有武功高手的样子。
拜了师父,不管学没学到功夫,师徒名分是有了,能义务教学吗?就算宋江不收,以孔太公这种在江湖上混又有钱主,能少送吗?
四
以上几种收入算是宋江的正常收入,但是很明显,这些收入其实有限,满足不了宋江挥金似土的花销,那么宋江的钱是从哪来的呢?答案只能是黑钱,也就是宋江的黑账。
通过宋江的介绍我们知道,宋江之所以被称为及时雨,主要原因有3点:1、善待投奔者;2、好做方便,周全人性命;3、扶危济困。其中扶危济困是纯粹的施与,既然“危”、“困”,就不可能会有物质的回报,因此替宋江声望造势的主体应该是这部分人。剩下的两点比较有意思了。
投奔者,什么人会投奔别人呢?宋江、武松投奔过柴进;刘唐投奔过晁盖,都是所谓的江湖豪杰,社会不安定分子,这类人落魄时穷困潦倒,但是一旦得势就是彻底翻身,对于当年收容自己的恩人,当然会重金回报。
好做方便,周全人性命。宋江周全了谁的性命呢?最直观的,晁盖一伙。从宋江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来看,宋江平时“周全”的性命多半是这类的兄弟。这些人受宋江救命之恩,事后的回报可以想见。
五
宋江的黑账,是他混迹官场和江湖、左右逢源的法宝,也是他与真正的江湖好汉离心,一意招安的根源。
反抗,是根本利益无法保障的无奈选择,宋江没有!